李卿落瞬间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螃蟹,脸和脖子都变得红彤彤的。
段容时无奈叹气:“不难记。”
“落儿,我不想你中途因为此事受到惊吓。”
“还有,我若是不去练剑,怕是又要熬到天明才能合眼了。”
除了脑子里有些无法控制的想法之外,她的睡姿也都不太老实。
而他为了不让她横来竖起,便只能将她四肢都给锁着。
一整晚过去,他受的是双重煎熬。
所以,只想再练一会儿剑让自己今晚也能倒头便睡,六根也能清净些。
李卿落深感他的体贴。
也为自己刚刚的猴急感到几分不好意思。
“那个,我……我睡了。你快去练剑吧!”
她倒头一把蒙住脑袋,赶紧闭上眼睛,只想装作刚刚一切都未发生。
段容时忍不住失声低笑着摇了摇头,这才提剑大步走了出去。
然而李卿落还没彻底睡着,就被一股熟悉的腹痛给绞醒。
当真……是葵水来了。
她赶紧起身去净房,才发现一切都早已准备妥当。
月事带,干净的里衣里裤,都早已整整齐齐摆在一旁了。
雀儿听到她起身便赶紧端着热水进来。
“姑娘,汤药都在锅里熬着了,您忍忍。”
“一会儿喝上便舒服了。”
李卿落甚是感动:“好雀儿,还好有你。”
雀儿抿嘴一笑:“姑娘,这回赶路急匆匆的,咱们才安顿下来两日,奴婢这回都把此事儿给忘了。”
“是姑爷晚上提醒了奴婢,让奴婢先将给您养身子的汤药熬着,奴婢这才想起来呢。”
“姑娘,真没想到姑爷如今对您如此上心。”
“连这种事情都能记得,别的男子都唯恐不及呢,他倒好,只怕您受到半点儿疼痛委屈。”
“姑娘,奴婢真为您高兴。”
李卿落趴在窗台边望着外面院落里地上那道挥洒不停的黑影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充盈填满。
许是露气太重,她觉得自己眼眶都被沾了湿气。
她赶紧揉了揉,哼的一声:“你如今一口一个姑爷的,倒是喊得顺口。”
雀儿:“姑娘,追雨比奴婢喊得更顺口呢。”
“那个大傻子,像是遇到什么新鲜事儿似的,一口一个姑爷的,把姑爷的脸都喊黑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雀儿捧着肚子笑个不停。
李卿落也跟着微微一笑。
“小傻子。”
很快,宁远寺的事情就传得整个南安家喻户晓。
大街上,人人都在议论此事。
李卿落戴着帷帽走在街上买大肉包子,都听见一旁吃馄饨的客官说:“真没想到,那二公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在惦记谢家那郎君,还真是痴情呢。”
“呸!痴情?她倒是痴情了,驸马爷不只是帽子了,我看他全身都是绿的。”
“找死呢?小声点儿。”
“怕啥?现在整个南安的人都在说驸马爷是个可怜人,难不成官府还能将咱们整个南安的普通老百姓都给抓起来?”
另一边,小茶馆里的人也正在高谈阔论。
“听说还是抱在一起被烧死的呢。”
“驸马爷去了何处?公主府不是去了那么多人,怎么没把公主给救出来?”
“嗨,听说都去保护老百姓了。”
“驸马可是个好人啊。”
“听说那谢家的和尚这些年骗了不少钱往谢家送,还藏了房间一地板的钱呢!”
“那些山下的老百姓们就跑去挖钱,结果那些和尚们自然都是不干的,就跑去阻拦,双方一不合便打了起来。”
“驸马爷自然是要维护老百姓的。带着侍卫们去救人,就一时没有注意公主竟然冲进火海去殉情了呀。”
“哎呀,照我说,便是去救了又如何?人都要为老情人殉情了,救出来也是没用的。”
“就是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这知鸢公主也太狠心了点。”
“那长宁郡主,你们不觉得她长得和谢家那些姑娘有些像吗?”
谢家很快就因为流被查到了头上。
最后确凿他们家确实用了宁远寺送回来的钱。
一整个家族,都跟着在年前被下了大狱。